AI素養帶來學校教學變革，學生和教師行動正快速拉開距離

根據HEPI–Kortext這項調查，現今有92%的學生某種程度上都在利用AI，這和前一年66%的比率相比，出現明顯的成長（HEPI–Kortext資料）。當時我還清楚地記得，有位學生曾經在下課後特地叫住我，悄悄問：「老師，我用了ChatGPT幫忙寫報告 - 這樣算不算作弊啊？」他的作品結構相當完整、內容也很清晰，確實明顯超越以往。但吸引我注意的，反而是那股緊張。那孩子其實並不想規避學習，只是真的想明白現在的努力是不是依然算數，有點猶豫啦。我逐漸感覺到，一項新現實必須正視：AI素養已經從一個可選配備，成為二十一世紀最新的基本識字關鍵 - 然而眼下多數學校其實還沒完全準備好迎戰。

在自己教書這二十年間，看過很多科技新貨輪番入場，如智慧白板、平板或即時回饋系統之類。有些用具改變有限，有的倒是讓課堂氛圍整個翻新。不過啊，像AI如此迅疾地被全國普及、滲入每道課室門縫的情景，大概頭一次碰上。最新那份統計暴增，不光象徵採用速度驚人，其實更提醒所有老師──前線正面臨內容與模式劇變的壓力。

高等教育政策研究所（HEPI）長期在英國學界被看作具影響力的教育智庫，他們一直關注學生怎麼應對生成式AI工具。在2025年那份以逾1,000位本科生為對象的最新報告中，團隊追蹤到AI極快速滲入並盤據了學生日常學習，每一步都留下足跡。值得玩味的是，這點與很多人平時於教室現場聽見的反饋差不多──學生倚重AI已經不只是單純頻繁、還有手法和目的的擴張，不過針對如何善用的官方指引明顯仍嫌不足。

說穿了，大部分同學將AI視為嵌入學業生活的一個常態，不是某種額外選項。大家順手用它來解惑冗贅文本、推敲自我想法以及設計作業骨架。有一部分人或許試著鑽空子沒錯啦，但總體情形是：絕大多數人私下講的共識就是「這樣才叫現代的學習」。因此重點便變成：校方組織或教職員究竟跟不上，還是主動因應這波改變？

在自己的課程之外，有跡象已經持續流露這股潮流其實浮上檯面很久了。ChatGPT剛出來時，引發過一陣討論；許多學生開始當面詢問，有人乾脆提出：「可不可以請AI幫忙發想報告架構？」又或者，「如果開讀前就請它大略講一下文章重點合不合理？」甚至最直白地丟出一問：「怎麼知道自己是不是越界？」

問題也不是僅僅是否抄襲那種老掉牙命題，而是牽扯當AI能任你取用時，到底老師要如何真正引導深度學習。不過現在許多師長所給答案，大半不是曖昧難懂，就是彼此抵觸，導致學生在操作時壓根找不到方向，可真煩呢。

各大學教授對於 AI 的態度實在複雜。有些嚴格明禁，還有人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，甚至鼓勵同學動手實驗看看。這種多元做法確實折射出一種亂象呀。據統計，高達 88% 學生坦言曾在評量環節動用 AI，然而僅 36% 認為學校有教他們怎麼善用這項新技術。大部分嘗過 AI 的學生，幾乎都是靠自己慢慢探索 - 快九成沒什麼指引可循 - 卻只有不到四成說自己真正理解怎麼負責任地使用 AI。有份調查裡這樣形容現狀：「我們讓學生像沒護欄就奔馳高速路，最後又驚訝他們為何會失控出事。」雖說同學也能自己摸索新工具，可全然自修下去其實會放大既有差距，有人更自信收穫頗多，有些人因謹慎反而顯得吃虧。目前重要的，不是單純將 AI 拒於課室門外，而在於如何將它納入日常教學，好幫助學生深化學習歷程、培養批判性思維及恢復明確的教育原則。

當新技術現身時，總會看到熟悉畫面：部分人馬上躍躍欲試，另外有人不敢貿然動手，深怕闖禍或露出短板。這其實多半和底氣、資源與身邊是否允許有關，未必就是能力之別。生成式 AI 更是將這種落差推至檯面上。有些研究發現，家境優渥或主修 STEM 的學生通常比較容易把 AI 實際應用到寫作、資料查找之類；相反地，那些社經地位較低者，多半坦言從未接觸過相關工具。

男性學生談起自己用AI時，大多覺得挺自在，反觀女性學生常常多了分顧慮，很怕自己行為被說成不妥。這種落差在教室裡真的出現過。有一位參加AP歷史課的女生直接說：「我根本不知道怎麼開始用AI - 心裡一直擔心會做錯事。」旁邊男同學倒很從容，就那麼打開ChatGPT弄份學習指南，感覺順理成章。老實說，若這情形持續沒有被處理，本就有自信的人恐怕只會越走越前，遲疑的人大概更跟不上。其實，AI素養講的已經不只是技術理解，還關乎到平等的問題。如果校方不能讓大家都有明確而友善的練習機會，原本教育想拉近的那些鴻溝，也許會更加明顯。

對於AI的重要性，學生早就多少察覺啦。多年來，有個默契差不多是：新趨勢總是先在年輕人間冒頭。例如，那時Google剛開始流行，不少學生第一個念頭是去網上查資料，而不是先翻書；這可不是懶，是因為方法本身在變化。眼下這樣的轉折再度發生於AI運用當中。有調查顯示，多達67%的學生認同，在如今社會如果想好好發展，就要懂怎麼看待與使用AI（數字未明示具體來源）。其實，我訪談過的一些學生也直白表示：「知道嘛，以後工作應該都離不開它。」

現今社會已無人再懷疑人工智慧（AI）的重要性，大多數人轉而思索怎麼才能負責地善用這項技術，也期待我們帶來明確方向。針對AI的態度，並不是只能抱持防備心或維持舊有的控管思維，而是該意識到它已經像閱讀、寫作或數位資料搜尋等基本能力那樣，逐漸成為一種必須掌握的新型素養。說到底，AI流利度其實非可選項，它早已升級為不可缺席的核心本事。然而，有意思的是，「AI流利」並不侷限於單純某種技能 - 反而像拼圖般由不同互動層面構成。例如Anthropic Academy AI Foundations課程提出了完整架構，把檢測（detect）、思辨（deliberate）、決策（decide）、應用（deploy）整合起來，又延伸至兩項重點：數據意識，以及持續學習這兩環缺一不可。綜觀以上幾個層面，它們合力拼湊出當今教學場域下的AI實用流利度框架。

繼而思考「如何走出紙上談兵」時，不免發現僅有架構仍略嫌空泛。講白了，理念好比地圖，但行動才是啟程 - 終究還是得落回每天清晨的教室生活中，那份具體操作感尤為關鍵吧。要把授權（Delegation）、分辨力（Discernment）與勤勉（Diligence）真正帶進週二那堂課，其實遠比預期容易，入門首步只需把課堂提問模式從「你知道什麼？」換成「你怎麼知道？」試想歷史科中情境設計，好比老師隨手一句：「資料來源在哪裡啊？」整體氛圍立刻截然不同。

學生不再只是交出一篇解析法國大革命成因的長文。這個設計拆分為兩環節：先請同學運用AI產出解釋內容，接下來才是本質重點 - 由他們自行對這份文本進行審視。學生必須查核資料、揪出潛在偏誤，也會細究人工智慧遺漏哪些關鍵背景，其實很考驗洞見力。嗯，講白一點，這類任務強調的早已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寫作而已。有時像自然科專題課裡，師長還可能引導大家結合AI發想假說、規劃報告提要，但做實驗才是主場。此外更要求最後靜下心來反省，是什麼理由讓自己願意採納或否決AI的想法。在許多場合中，把和AI往返互動的軌跡都坦蕩列入評分規則，我們無形間強調的其實是「慎謹」。畢竟，新世代善用新工具，不該全然仰賴，而應該有所節制。

撇開一切「直接複製貼上」引發的疑慮，其實也有個困擾教育界許久的大難題啦 - 就是「作弊」焦慮。「究竟算不算違規？」老是在教務討論裡冒出。細思便覺得，如果焦點全都綁在檢查哪句是AI生成，遲早疲於奔命，更難談教育價值。不如說，要設計能抵抗、甚至順勢包容人工智慧的新式評量。所謂「防範型」作法，多數老師已開始放棄單純家庭作業模式，而選擇當堂辯證與現場即興表達，讓學生不得不真誠展露自己的聲音。

一份口頭報告，若能說理清楚並帶入自己經歷，很快就會讓聽者留下印象。再舉例，有些課堂要求寫個人反思，把學到的內容與日常串接，或著手獨立操作某項專案，這些其實都特別有意思，也較容易激發同理與真實情感。還有一種作業型態越來越受矚目：鼓勵學生嘗試「AI共融」 - 例如交付作品時，同步繳上一份簡要「AI流程報告」。這份報告通常涵蓋了所有用過的提示語（prompts）、AI最初產生的回答，以及學生如何批改、整合與升級那些初稿，大致描述改進邏輯和步驟。這樣，不但把本該偷偷進行的取巧變成正當教學過程，也令AI搖身一變成為協作資源。我們還能據此觀察每位學生修訂時的想法軌跡，對老師來說很新鮮啊。

談到依賴人工智慧，多數學生其實只是在尋求幫助，不是真的偷懶。有的人希望爭取時間；有人單純追求更好的結果；也約莫有三分之一，是看中隨時能請教、不需等候他人的便利。有名女生坦白分享：「它就像夜裡那位不眠的家教。」她之所以選擇詢問AI，其實不是因為不負責任，而是考試週總難免沒人商量，希望即使深夜仍然得到直截明快的回應。根據調查顯示，大概 40% 學生認為最大優點正是 AI 能提供即刻支援。不過嘛，即使人工智慧偶爾出現失誤、傳遞片面答案，我確曾見過有人因此走錯路，但倘若我們只是盯著風險，一下子就會忽略另一層重要事實：不少年輕人真正渴望的是自信以及效率感。所以，老師責無旁貸，其主要角色已不是排斥協助來源，而在於教大家如何辨識、甚至質疑每個輸入內容。

一路以來，各級學校都針對資訊管道做過許多主動性調整。例如以往大家還需買參考書，到後來普及化教材，就是想讓取得知識變得沒門檻；又如逐步引進筆記型電腦，也是推動打字、資料搜尋能力平均化，希望不要只有部分人掌握技藝或資訊存取權限。

根據一份調查，超過一半的學生（53%）期待大學能提供AI工具，不過實際上僅有26%的學生反映真的獲得了這些資源。有部分同學會自掏腰包購買升級功能，但還是有人只能用免費版本，形成明顯落差。有趣的是，這種資源不均，其實不完全跟預算相關啦。事實上，要提升AI素養，並不一定得大量採購訂閱，更核心的是課程設計夠有系統、指引要明確，而且學校層級必須把「讓大家都能用AI工具」視為教育平等的基石。就像我們早已公認沒有網路就很難說現代教育成立，用不了多久，多數人應該也會覺得缺乏AI能力將直接影響教與學。

說到教師端，目前許多老師在沒完整配套時被推進數位轉型浪潮，有些只能仰賴臨時制定的誠信守則來因應。不過，近年狀況逐漸改善。有個數據挺耐人尋味 - 感受到老師能夠真正協助自己的學生比例，一年之間從18%爬升到42%，變化其實滿大的。儘管如此，大多數同學依舊覺得獲得專業指導仍有限。畢竟，要做到真正的制度支持，不只是辦幾場單次訓練活動，更需長期、系統地持續投入才行。

在推動這項議題的過程中，塑造一種充滿好奇與互助的氛圍，其實格外重要。這樣的文化讓教師擁有足夠時間和資源親自操作工具、摸索各種可能；同時，也要創造自然交流的平台，例如英語老師把自己融合AI進課堂活動的點子，毫無壓力地分享給生物老師參考。教學上的突破理當被看見 - 比起以處罰作為焦點，肯定多元實踐才能激發改變。有時候，一個簡單支持就能帶來巨大影響，不只是協助每位教育者本身，也等於幫學生們搭建面對AI時代必備素養的基礎啦。

## **AI作為能力，而非少數人的特權**

有次一個學生小聲問我，她說搞不清楚用AI到底算不算學習或會變成作弊。有趣的是，她其實需要的不是許可，而是一份方向感。她已經非常明白，AI早就在日常生活裡扮演要角，只是不確定這究竟是不是「屬於我們世代」的新秩序而已。畢竟，學生們眼下活在離不開AI應用的新局裡，他們用它節省流程、改寫內容或強化信心 - 未來一定會被更深刻地改變。然而，他們並不那麼篤定：校方究竟會否願意協助他們安然轉身迎向新挑戰。

值得琢磨的是，這話題根本不是只關係教師，全體都該上心。如果新一代缺乏基本AI素養進入職場，那很可能準備不足、不敢競爭，有人甚至落到邊緣位置。再說了，在假訊息如浪潮般洶湧時，社會抵禦謠言的能力恐怕也得打折扣。一旦國家因此丟掉集體韌性，在全球舞台想占一席之地，自然難上加難。其實歷史脈絡早就顯示，高品質教育從來不是默默趕不上浪潮，而是敢於主動規劃每個未來。我們曾靠基礎識字做到了現在，所以迎戰下一波巨浪，也是水到渠成吧。

現今，學生其實都差不多預備好迎向AI世代啦，只是我們這一側究竟也準備妥當了沒，還真的會讓人稍微停下來想一想。在課堂上，老師往往能明顯看到孩子們面對新工具時的不同樣貌 - 像有些人非常積極搶先使用AI，那種自信勁十足，另一方面，也有人遲疑，明明感興趣卻步伐緩慢；更有一群同學介於中間，有點期待卻還沒弄清規矩。坦白說，每位教師應該都在自己的教室碰過這些景象吧？你觀察到學生之間有這種落差嗎？你的班級最近是不是也出現一些很有趣、甚至令人意外的AI用法？又或者，你平常是怎麼回應他們呢？

> **Beyond The Degree**

## 茶水間有甜甜圈 🍩
最後補一句，其實只是想簡單地說聲謝謝你把內容看完。如果你喜歡類似的思考或討論，不妨訂閱 _**TheNextClassroom_**_，我幾乎每週都會分享這類教育省思──基於二十年在教學路上的點滴累積，也總是在尋找未來更多連結的可能。有機會，下次在茶水間遇見時，再一起喝杯咖啡 - 說不定旁邊正好還放著幾個剛出爐的甜甜圈。

> **TheNextClassroom_**

本文觀點純屬作者個人理解，與任職單位立場無涉。寫作者也自我提醒：「我的角色大致是一位父親，日常試圖揉合家庭、科技、信仰與生活，不斷觀照並記錄自己身為人的各式轉變。」
© [Dave Hallmon](None)，2025-08-23